【楼诚】【楼诚衍生/凌李/多cp/洪季/庄周】片儿警李熏然和他的朋友们(二十)
嗯,紧张过后的欢脱一章……
(一)
“然子哥!”
小新姑娘的声音清脆悦耳,穿透力不容置疑,装听不见肯定不行。
所以,李熏然撒腿就跑。
不跑?不跑后果很严重啊亲!
其实这事儿原本也怨不得别人。
话说那条日本贩毒线路被彻底连根拔起的消息还是听黎叔说的,国安和市局的态度很明确也很克制:这次任务总体完成得相当漂亮,不过有些细节还需要和国际刑警组织再行沟通,完全的结案、表彰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最后的清扫工作一定要彻底,确保十/jiu/大期间安全稳定万无一失。
穿了这么多年官衣儿,这道理李熏然太明白了。所以,酣畅淋漓的一架打完,小李警官兴奋得半宿没睡着,但是第二天清晨顶着一对黑眼圈走进派出所大门的那一刻,还是把自己自动切换成了片儿警工作常规模式。
不过不是有句老话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么?
信息社会就是没有秘密,也不知道是哪里出的消息,卷毛警官大战日本毒贩的场景一夜之间已经火遍了公安内部的各个微信群——有照片,有现场亲历者描述,居然还有个抖抖的但是完全看得出某人动作招式的视频!
一时间是满局争说李熏然。
谢天谢地这些东西只在内部流转,不过即便如此,黎叔那里接电话也接得手软,小新几个内勤丫头更是喜气洋洋,整个派出所人人与有荣焉。
“然子哥!”小新冲过来,眼睛里亮晶晶全是星星:“梁叔说你是霍元甲,这谁呀?”
李熏然扶额——老梁这么沉稳的人怎么……天,他那里敢跟霍大侠相比?那是多少80后熊孩子的人生偶像,听见名字就要跪的好么?
指天画地口干舌燥地一通解释之后,李熏然麻溜儿把自己摁在电脑前,抓紧时间敲材料。今天的事情依然多如牛毛,特别是随着十/jiu/大会期临近,上级要求的全员安保已经启动,唐阿姨她们居委会的志愿者们天天都在社区里巡逻,自己这些外勤民警肯定是在办公室里待不住的。
“熏然啊,怎么还没走呢?”刚写了不到100字,黎叔就过来了。这位已经进入退休倒计时的老民警心情极好,现在看李熏然的眼神里,慈祥喜爱恨不得都能变成水流出来:“今天必须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我昨晚上就该押着你去!”
“所长我啥事都没有……”
“没有也得去!这是规矩!”黎叔努力板起脸。
(二)
当天下午。
凌远从系统里调出李熏然的检查结果。
很好,小孩儿没骗他,真的是没什么事,就手臂上的那几处擦伤,连轻微伤都算不上。
想想现在还躺在ICU里的高桥,再想想佐藤那份精彩万分的检查报告,院长觉得这个结果就算差强人意吧。
等等,这是什么?
右侧第三颗臼齿轻微松动。
我去,这不还是受伤了么!
院长站起来,绕着自己办公桌转了一圈。
再转了一圈。
这种工作性质,那样惊心动魄的瞬间……好吧,那天光听洪少秋有限的描述就把他紧张得直冒冷汗了,这个小家伙难道不知道有人担心他么?一个片儿警蹿得比特警还快真的好么?
真是……
院长转了一圈又一圈之后,发现以前网上那句自己颇不以为然的话此刻就是绝对真理:
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不但原谅他,还得照顾好他。
院长认命地叹气,小题大做地给口腔科主任打电话咨询,在每日优鲜上下订单,第二天早起准备利落之后给人发短信:
“厨房里有煨好的鱼片粥和肉末豆腐,还有你爱吃的芙蓉虾仁,我蒸馒头的时候加了一点奶,你尝尝习惯吗?”
“又及:食堂这些天先不要吃了,回家来吃完午饭最好休息一会再去上班,碗留着我回来洗。”
再一天。
“今天做了清炖小排骨,注意要把汤喝了。蘑菇很新鲜,不许挑食。不是说了不要你洗碗么?抓紧时间睡会儿。”
第三天.
“老北京的焖酥鱼还挺有挑战性,亲爱的请你给个评价,是不是达到了骨酥肉不烂的标准?”
第四天……
国庆将至。
小警官已经实在连好好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抽不出来了,同时他也实在舍不得凌远那一手惊天地泣鬼神的厨艺,更不能辜负人家那份天天洗手作羹汤的心意——于是某一天,熏然在忙到底朝天的饭点儿火速冲到院长家里、连保温盒带电饭煲全抱到了派出所,准备和往常一样,和同事们边吃饭边干活儿。
结果自然是一个悲剧。
妥妥滴大写的BE。
那天凌远定了山里的走地土鸡,亮出技术做了秘制凌氏烧鸡,李熏然以前吃过一次,绝对脱骨醇香、好吃到哭的那种。此外,这天还有卖相极为漂亮的黑椒烧汁银鳕鱼和正儿八经的开水白菜。李熏然在保温盒一打开的瞬间就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这不,扑鼻的香气挡都挡不住,周围十来只鼻子一起抽动、十来双眼睛顿时就全绿了。
要不怎么说还是上点岁数的人厚道呢,黎叔和老梁仗着德高望重一人给李熏然抢下了一只鸡腿,然后……
您可真逗,
还能有什么然后啊?
咳咳,如果非要然后的话,就是只要小新甜甜滴喊一声:“然子哥……”
被喊的那个要么举手告饶,要么撒腿就跑。
开玩笑,一个星期给你们带三次私家厨房还不行啊?惯得你们!
不过,老凌这个手艺真不是盖的。百米冲刺绝尘而去的卷毛警官一边跑路,一边捏了捏自己稍微长了点肉的腮帮子,开心。
(三)
国庆节前一天,周凯出院。
阳光很好的病房里,韦三牛郑重地重复着医嘱:“失血量这么大,食补是长期的功夫。不过,庄大夫的手艺比起我们院长来也差不多,所以你就好好在家呆着就行了。哦,右臂还是不能提重物啊,日常在家里搬东西什么的也不行,两周后来院里复查。”
周凯乖乖点头,任由庄恕护着慢慢离去。
那天晚上,他在高桥被击中的同时闪开了佐藤的软剑,但只是躲开了致命的颈动脉,锋利的刀刃还是从肩膀处斜斜下拖,留下一道横过胸腹的长长伤口。当时,庄恕在呼啸的救护车上紧紧握着周凯的手,在判定周凯尽管血透衣衫,但好在伤口不深没有生命危险之后,胸外大神再也忍不住的眼泪滚滚而下,一颗接一颗砸在周凯的脸上。
“唉,”尖锐的汽笛声中,大佬苍白的嘴唇绽出一个笑:“没事了。”
“没事?”庄恕红着眼睛一字一顿:“事还多着呢!你最好一件一件都给我说清楚!”
救护车的顶灯蓝光闪烁,搅动得车厢里的仪器屏幕上也光影迷离。由于急速而微微颠簸的车厢里,血迹斑斑的手指缱绻地绕上他的,气息虚弱的人吃力地点头:“哎,知道啦……”
(四)
一块送走周凯,洪少秋陪季白回自己的病房。
“搞定了?”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洪少秋却心知肚明。
“嗯。”看着季白开始在跑步机上快走热身,洪少秋给他晾了一杯水,自己又拿过一条毛巾备着:“看过通报了吧?周凯这小子眼还真毒,开始谁也没想到居然真正的大boss是佐藤。多亏了他及时发出了暗号。”
“就是那句不想死?”季白开始慢跑了,修长的四肢协调柔韧,生机勃勃。
“是。所以,击发的目标变成了高桥。要说那对狙击手真不错,雕花玻璃的折射角度比一般材料更难计算,这俩简直是天才。”洪少秋感叹着,“当然你那个徒弟……是叫范川吧、也是没的说,高桥上了救护车才知道这倒霉催的挨了两枪,害得韦三牛差点以为救不回来了,最后居然是凌院长直接下场。”
“那当然,”季白加速,额头上隐隐有汗珠在西斜的阳光下闪闪发亮:“我的人,还用说?”
洪少秋笑,眼角荡起欢快的波纹:“三儿,不谦虚。”
英俊的男人侧身挑眉,有些凌乱的发丝被汗水粘在额头,是一种邪魅的性感:“哦?洪队有意见?”
“不敢。”洪少秋觉得嗓子有点发干,胸腹间一阵燥热:“一切都听季队长的。”
“这还差不多。”
肤色黧黑的男人傲然一笑,继续发力。一时间,宽敞的病房里只剩下跑步机上有规律的脚步声,越来越快、节奏分明。
(五)
“您说什么?”
李熏然吃惊地瞪大了本来就圆圆的眼睛:“真的?”
“是的。马上就要召开内部通报会,我奉命先和你打一声招呼。”洪少秋示意小警官坐下:“鉴于你挽回的可能造成的重大伤亡损失,这次应该至少是个个人三等功。”
“不不洪队,”李熏然下意识地耙耙头发:“我的意思是说,那东西真的那么可怕?”
“没错。”洪少秋眸色深沉:“那个十字架是中空的,里面是我们只在国际刑警组织的通报中见过的特种病毒,折断后病毒随即播散,空气传播。”
“那……”
“伤亡损失无法估计,但至少,半个米粮库得搭进去。”
“卧槽!怪不得……”李熏然倒吸一口凉气:“那天我就纳闷,这俩鬼子就跟中了邪似的,劫了人质干嘛不在酒吧里谈条件拖时间,为啥往外头跑。敢情特么的憋着大坏呢!”
洪少秋郑重颔首致意:“所以,那天多亏了周凯帮助确定了主犯,更多亏你在千钧一发之际制伏了他。我们又看了几遍录像,干得漂亮。”
“谢谢洪队!不过,”小警官突然有些腼腆地低下头:“三哥说,有一次侧踢不到位,让我继续练呢。”
“呃,这个……”洪队脸上现出和凌远有几分相像的一字笑,聪明地没有接话。
(六)
这天晚上,李熏然夜班。
入夜的社区一片宁静,临近中秋的月亮已经很圆,朗朗地挂在明净的天幕之上。秋风初起,掠过老国槐虬劲浓密的枝叶,带来国庆花坛里弥漫过来的微微清香。
夜色渐深,原本充斥着整个视野的温暖灯火渐次熄灭了,只剩下不多的几户人家。李熏然又整理了一遍接警记录,看看表,果然,手机一声轻响,收到一条短信:
“亲爱的,晚安。”
笑意爬上稍稍丰腴了一点点的脸庞,小警官温柔地回过去:“晚安,吻你。”
午夜零点整。
派出所能看到的不远处那栋楼里,一个普通的窗口闪烁着暖黄的灯光,明明灭灭——那是凌远刚刚学会的摩斯码,一闪一闪地如那人一字一字地慢慢说道:
“我——爱——你——”
李熏然的笑容更加灿烂。
他抬眼看向愈发浓重的夜色,耳边在老国槐的枝叶簌簌轻语中响起白天洪少秋的话:“现在国内外的高科技犯罪手段层出不穷,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打起精神充分应对。这次联合办案你的表现突出,上级委托我征求一下你个人的意见……”
自己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一切服从组织安排!”
枝叶簌簌,警务站门口庄严的警徽和鲜明的蓝白公安标志彻夜明亮。开始有小虫在静静的墙根下唱起来,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帝都秋夜,凉爽舒适、平和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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