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mi剑雨秋霜

平生常为书俯首,此身只向花低头。

【楼诚】【楼诚衍生/洪季/洪少秋/季白】换个地方谈恋爱之英国篇 王者归来

食用说明:

1.此为庆春节主题接力联文,主题《换个地方谈恋爱》
2.一天一文,CP是楼诚衍生任意组合,感谢太太们的友情参加❤给亲爱们拜年了~
3.所有联文将于元宵节放出全主题合集链结。
4.食用愉快:-D

 

 

以下正文:王者归来

 

(一):Windsor Castle    温莎城堡

伦敦以西大约32公里,从帕丁顿车站乘火车差不多一个小时,就是温莎镇。

这里对于英国人来讲是个具有特殊感情的所在,作为女王的居所,细究起来可以算是崇敬当中还融汇了一些温馨。城堡入口处,洪少秋与季白正在静静地排队。两个人的手一直紧紧扣着,几乎从在机场相见的那一刻起直到现在。

春节前夕,季白带队侦破的一项大案终于落下帷幕。这次与国际刑警的合作说得上成果辉煌,不但目标无一漏网,难得的是全队人马一个毫毛都没伤着。战厅大喜,开恩大笔一挥所有人批了十天假,乐得这帮家伙当时就炸了,跟打了鸡血似的不知道怎么折腾这仿佛偷来的日子才好。

洪少秋在电话里也重复了几遍:“真的吗?”

还真是真的。

嘻皮笑脸扣住了要被收起来的护照,季白搭乘最早的航班飞过来,在旅客出口忘情地抱住刚刚降落的洪少秋。直到定下目的地他才发现,已经半年没见的老洪居然没在国内,这次竟是从大马士革飞抵的伦敦。

 

“你们国安真的挺神秘。”

伦敦东北部的HIDE LONDON酒店小巧精致,坐落在安静的犹太街区,朴素低调。房间不大,光线也很柔和,在伦敦经常的阴天里甚至略略有些沉郁的味道,却正好能衬托出对方亮如星辰的眼睛。

季白靠在床头,看着洪少秋体贴地忙着善后;男人的身材线条流畅,肩膊坚实有力,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勃发的美感,即使是在这斗室之间盘桓,也仿佛时刻准备进攻与出击。

门扉轻响,洪少秋端进来一杯果汁。HIDE LONDON 价格不是最便宜,但是除了免费早餐以外,还全天无限供应水果茶点,简直是在房间里腻歪了两天的人的天堂。

把果汁隔水放进电水壶里加热,洪少秋斜了没话找话的季白一眼:“就跟你那个重案大队不神秘一样。”抽出最后一件干净衬衫丢到床上,整理好简单的行装,再试试果汁的温度端给人:“什么时候你才能记住不喝凉东西?凌远的嘱咐都忘了?真要到严重了,我可没有熏然那份耐心整天给你调理胃。”

季白挑眉:“得了吧你,就跟你不需要别人操心一样。我问你,”温热的果汁下肚,三哥浑身懒洋洋地愈发不想动弹:“该带的都带了?”

“当然!”洪少秋理直气壮:“你看,保温杯!茉莉花茶,正经张一元的——这还是年初回家从咱爷爷那儿顺的……还有……”他炫耀地打开一个不太小的包:“基本民生用品,备货充足!”

“滚!”季白脸一红:“药呢?”

“什么药?”洪少秋愕然片刻,随即涎着脸凑上前来:“我还用药?你觉得我需要么……”

“闭嘴!”刑警队长的肘击不轻不重,但是速度奇快他根本没能避开:“你的血压药呢?凌远说了,你上次体检好几项指标不正常!”

“我艹……”

和所有同行一样,长期高度紧张、寝食不定甚至出生入死都算得上工作常态,所以在国安、公安干得但分有些年头的,身上没伤没病倒是属于稀有动物,恨不得能让人买票参观的那种。

所以,适当的放松对他们,似乎比一般人更加重要。

选择英国是这两个人一致的决定:远点儿有福尔摩斯,近点儿有007,这两位的名字对于洪少秋和季白有一种天然的职业亲近。不过等到旅行真正应该开始的时候,两人才发现,在英国吸引他们的地方和名字还多得多。

不可描述的两天里,他们奢侈地抽出了十分钟确定了第一个目的地:温莎。

 

和伦敦地铁以及铁路完全不设防的安全屏障相比,温莎城堡的安检可以说得上是细致繁琐。对此洪少秋和季白都表示理解,因为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国之重地。

走进大门,两个人的手自然地分开了——这样的所在是不适宜亲密的举动的。季白对着身边的男人微微一笑,并在内心由衷地为对方的教养点了个赞。

果然旅行是检验伴侣的最好时机,很多的生活细节可以在这段时间暴露无遗。

整个温莎城堡可以分为上区、中区和下区。按照固定的路线,依次经过上区的13世纪法庭和陈列品丰富的滑铁卢厅, 大英帝国全盛时代的风采淋漓尽致。

绕过玫瑰花园围绕的圆塔(round tower )进入城堡下区,一眼就看见醒目的圣乔治礼拜堂(st. george's chapel),这是温莎城堡的建筑经典,豪华的哥德式建筑,以细致艳丽的彩绘玻璃著称于世。

 

洪少秋和季白的英语都不错,就没有选择中文导游器,这里的英文解说显然更为全面。走出礼拜堂,等待皇家卫队换岗仪式的当口,季白敏锐地发现了一个拍照的最佳位置,几步走过去站定。洪少秋微笑地看着他摆弄相机,自然而然地接过他身上的背包。

季白头也不抬,仿佛自言自语:“以前我一直不大喜欢英国人,觉得他们太傲气。这次来了没几天,好像他们顺眼多了。”

“因为,阿尔伯特王子?”冬日难得的晴空下,洪少秋的一字笑晃花了人的眼。

季白挑眉,这人能不能不这么敏感?最重要的是,能不能不这么心有灵犀?

上午11点整,一片耀眼的红色在铿锵的脚步声中从城堡外蔓延过来。军乐嘹亮,阵容齐整,黑色的熊皮帽遮住前额,年轻的士兵们英气逼人,身姿挺拔。

季白的快门声有节奏地响着,伴随着洪少秋低低的赞许:“皇家卫队果然名不虚传,这个队列行进虽然比咱们的阅兵还差得远,但也是不错了。”

季白应了一声是,心中涌上一种说不清楚的淡淡甜蜜。身边的人有和自己一样的眼光和心胸,不气馁,不骄矜,懂得欣赏别人的长处,更懂得爱惜自己的珍宝。

嗯,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一阵风,洪少秋看见季白的额发被轻轻吹起,露出取景器后面的弯弯眼角,连那几道可爱的褶皱也像是在跳舞。

 

(二)Scottish Highlands   苏格兰高地

 苏格兰高地在地理学上有个十分复杂的名字,叫做:苏格兰高地边界断层以西和以北的山地的总称。这里遍布冰川时代的遗迹,湖泊星罗棋布、河流蜿蜒流淌,一条条峡谷伸展向远方。

不过在冬天,严格说并不是到此一游的好时机。

“人家都是夏天去那儿避暑,咱们倒好,大冬天的专往冷地方钻。”

“那有啥办法,谁让我们中间有个梅尔吉布森的粉丝?”

“谢谢亲爱的,三儿对我最好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你给我说人话!你看我这浑身鸡皮疙瘩起的!”

“哪儿呢?我看看,我看看……”

“起开!再不走就晚了!昨天就是因为你……”

“季大队长拜托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你好意思说昨天都是因为我?”

“你!”季白瞪起圆圆的眼睛:“你到底走不走?”

“走,当然走!”要说两人在一起也有两年了,不过无论何时对上这样堪称剪水双瞳的眼睛,洪少秋都会和第一次一样秒怂;他拿起车钥匙,又狗腿地跨前一步把门打开:“我先开吧,你要不要先睡会?进了山我再叫你……诶靠垫哪儿去了……”

 

 洪少秋和季白在路上讨论过,他们一致认为,此行将要造访的苏格兰高地在某些角度上与以前分别去过的美国西部各州有所相似:它们都是相对开阔的高原,都相对辽阔高远、人烟稀少,也都有着独特的地域文化,甚至保留着独特的语言。不过,英国必竟比美国面积小得多,而且,海岛国家的地理结构与大陆地区也有着明显不同:苏格兰高地面积较小、海拔较低,地势起伏相对平缓,地貌的冰蚀作用明显,风光更为秀丽;而美西三州——内华达亚利桑那科罗拉多等地则面积广阔、旷达雄伟,地质上大河的切割作用和风蚀效应相互叠加,风光可称之为壮美。在英国,不可能出现科罗拉多河那样的滔滔洪流,当然,也无法形成大峡谷那样"地球上美丽的伤疤。"

这里的峡谷大多不深,和起伏平缓的山地一样。他们在网上看到过夏天的图片:地面上覆盖着一层柔和的绿,不奔放、不厚重,草不高但是细密浓郁,象一块没有接缝的巨大地毯,葱葱翠翠直铺到天边。而冬天则完全不同了,此时的车窗外,寒风呼啸,阴云密布,白皑皑的积雪占据了几乎整个视野,有所区别的只是有的地方明显厚重,有的地方被风吹薄露出了岩石而已。

“秋哥,这是你想象的样子吗?”

“是的。我印象中的高地就是这样。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够孕育出那样的人物。”

由于纬度略略偏高的缘故,高地的气候寒凉,不适于耕种,负担不了太多人口,所以从古至今一直都是苏格兰乃至整个英国荒僻孤寂的所在。但是,最终选择在这里生存的人们,也在承受了荒僻孤寂的同时,收获了大自然的另外一份馈赠:坚韧勇敢、深沉内敛,以及源于对故乡真诚爱恋的浓浓的骄傲、对自由生活的不懈追寻。

有一部好电影叫做《勇敢的心》,洪少秋和季白一起看过。那是他们相识已久却为数不多的私人消遣之一,也是季白在职业合作之外了解洪少秋的开始:在梅尔吉布森满面血污地高声呼喊“freedom”的那一刻,季三公子的心怦然而动,从此失去了自由。

 

一整天,他们都穿行于空无人迹的山野之间。中午时分他们登上一个山顶,极目四望,感觉到高地特有的、锐利寒意的风扑面而来。正前方的云雾中是英国最高峰本尼维斯,脚下是茂密的石南花和大蓟花的枯枝。

洪少秋和季白并肩而立,谁也没说话。

他们闭上眼睛,感受地面上传来的积雪的湿润;在冰雪覆盖下细细的小溪几不可闻的水声间,仿佛能听到悠远的风笛从天边传来,听到一个男人响彻云端的对自由的呼唤。

有什么东西正在心中鼓荡,试图破胸而出。

“freedom!”突然间,洪少秋和季白的声音几乎同时在彼此耳边响起,空旷的山顶间一行寒雀呼啦啦飞过,把醇厚的音波送出好远。

 

回声未落,洪少秋一把把季白拥进了怀里。

季白微微抬头,看着那仿佛盛满整个天空的深邃与晴朗的眼神久久地凝望着自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要人沉溺其中。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缓缓蹭上那人颈间。苏格兰特产的羊毛围巾触感绵软暖和,是昨天刚挑的情侣款式;但是,比这触感更加温柔的是一个不出意料的吻……洪少秋俯下头,双唇如燕羽掠过,爱意无声。

苏格兰高地,不知别人是否将它列为人生必到之处,但是,一路行来,两人已经可以隐约收获一些旅行之外的东西。没错,男人的未来应该有一部分力量源于这里:艰难中不灭的希望、逆境中不弃的风骨、寒风中不变的骄傲。

季白默然,静静感受着洪少秋有力的心跳。他身边的男人无疑是坚强与骄傲的;巧了,这些也和自己一样。

完全一样。

 

(三):Royal Greenwich Observatory   格林威治天文台

 从苏格兰高地回来,十天的假期还剩下4天,准备全交给伦敦。

季白捧着一张伦敦地铁路线图研究了半天,决定了先远后近的原则,准备先坐地铁再坐船去格林威治天文台。

从威斯敏斯特站川流不息的人潮中挤出来,游船码头上同样是人头攒动。泰晤士河环游是伦敦行的经典项目,但是一般游客的目的地似乎没有那么远----天文台远在伦敦郊区,哪种交通工具都并不方便。

游船侯船时间比较长,长到季白和洪少秋各自都接完了一个国内的电话,又打出了几个电话才轮到他们。 

船开的时候,季白又牵住了洪少秋的手。他注意到老洪的神情刚才略显出一丝焦躁,这很少见,让他忍不住主动去安慰。

洪少秋回握,再对上身边人的眼睛时,脸上已经又是一片云淡风轻。

 

单程的终点就是天文台景点群了,由于地处郊区而鲜有国人涉足,但是老外来的可不少。鼎鼎大名的天文台就在一座不太高的山上,俯瞰着平缓的泰晤士河。

这里是如今世界上许多基本"规则"的发源地:格林尼治标准时间(greenwich mean time)和本初子午线(prime meridian)的基准点。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国立海事博物馆完整典藏了英国大航海时期的荣耀,而十九世纪的梦之船"卡萨蒂克"号就停泊在码头上,高高的主桅直刺蓝天。在它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外,是旧皇家海军学院,是许多年轻人的星辰大海之梦开始的地方。

今天的季白格外喜欢拍照,洪少秋也配合,满眼宠溺地看着他上窜下跳,三十多岁的人快活得像个孩子。而且,几天的旅行下来他们早知道英国人并不如传说的那样保守,不时有友善的游客主动帮他们合影,还有几个热情的女孩子跑上来要求合照。

好吧,好吧,拒绝女士的邀请是不礼貌的行为,而这两位英俊的东方先生是货真价实的绅士。

 

夕阳西沉。

金色的阳光努力地驱散着渐渐弥漫上来的寒意,在远远的泰晤士河河面上跳跃出细碎的闪光。游人们渐渐少了,洪少秋和季白手挽着手,沿着标示着零度经线的山坡缓缓而下。

此刻,在科学的意义上来说,尽管他们相距不过几十公分,却身处东西两个半球。

“三儿,”看到最后一个零度标示点已经不远了,洪少秋有点艰难地开了口。

“嘘!”季白转过头,眼睛里是灿烂的霞光:“哥,先听我说好吗?”

洪少秋微笑点头。

我聪明的三儿啊。

季白醇厚的声线在黄昏的朦胧中响起,是他们早就知道、这次又重温的一个故事: 

 

二十世纪初年的英国,有个名叫阿尔伯特的王子。作为当时的后顺位继承人,严格说没有多大成为国王的可能。他生性安静,说话还有些口吃,个人风釆远远比不上潇洒倜傥的王储兄长。不过阿尔伯特王子也不乏血性阳刚,一战时,他成为英国皇家海军的一员,为声誉日渐没落的王室挽回了一些分数。

1937年,阿尔伯特那位已经即位成为囯王的哥哥执意要迎娶自己的"神仙姐姐",为此不惜包括王位在内的一切一切。于是,爱德华八世退位成为温莎公爵,而在这年的5月,阿尔伯特王子成为了乔治六世国王。

仓促即位的新国王并没有多少时间来学习政务,两年后,二战爆发,英国成为欧洲抗击纳粹的中流䟡柱。在希特勒狂风骤雨般的迅速推进之下,军队和民众之间都弥漫着恐惧与悲观。这时,国王一家拒绝了撤离首都的要求,不过是把家从白金汉宫搬到三十多公里外的温莎。国王每天清晨告别妻子女儿,到伦敦上班。说话口吃的他甚至在严格艰难的练习之后,发表了一次清晰流畅的演讲,在战争初期那个"史上最糟糕的圣诞节"给人民以希望。

整个战争期间,国王一家始终没有离开他的国家和百姓,国王本人甚至练习手枪射击来准备可能到来的巷战。他的妻子和日渐长大的女儿们则走进伤兵医院、孤儿院,走上轰炸的硝烟依旧弥漫的大街小巷,向全世界展示着他们的勇敢和坚强,直到战争胜利。

1952年,被战时繁重工作摧毁健康的乔治六世病逝,遗体安葬于温莎城堡。次年,她的长女伊丽莎白公主正式加冕为女王,在位至今,广受百姓爱戴。 

 

故事不长,叙述完的时候,夕阳正在天文台的圆形屋顶上照耀最后一抹斜晖。零度经线在脚下穿过,爱人的双瞳中满目光华。

双臂环上,深深一吻。

即使两个半球又如何,千山万水也不能阻挡我爱你。

即使马上再度天各一方又如何,我心中有责任有家国,也有你。

 

“三儿,我很抱歉……”

“哥,我也很抱歉。”

“好在,我们这回走了不少地方,就提前了4天,部里面还不算太过分。”

“嗯,战厅也说,以后给补偿……”

“哼,我信了他的邪!他跟我们部长一样,没一回说话算数!”

“盒盒盒盒盒……”

 

年轻人的笑声在寂静的山坡下回旋,码头上返程的游船拉响了催促的汽笛。洪少秋和季白飞跑起来,相同款式的围巾在胸前跳荡、在肩上飘扬着。他们身后,黄铜铸就的零度经线标志静静地反射着开始浓重起来的暮色,坚定地折映出一道温柔的光。

“哥,要说王子过得那么辛苦可太不容易了,不过毕竟那是自己的国家啊……”

“对,所以他和他的家庭才那么受人爱戴。可是三儿,虽然咱们不是王子也不是国王,不过咱们那个家也金贵得很,也得好好守着不是?”

“盒盒盒盒没错没错,你还用给我上课?唉陛下,您这次什么任务咱懂规矩不问,可你总得告诉我你几点飞吧?”

“我是凌晨2点多,你呢?”

“明天上午7点。”

“那……”

“哥!咱还有时间!”

“嗯,浪费时间等于图财害命——我说三儿,回酒店是地铁快还是叫车快?”

 

游船在夜色中驶向前方,巍峨的天文台建筑群渐渐远去,前方是越来越近的伦敦城区。

街巷繁复,万家灯火。

璀璨晶莹,一如万里外的家乡故国。

 

是夜,王者归来。

 

 

 

 

END

扔出一块英国砖,坐等世界各地美玉。

下一篇敬请期待 @季节替而岁岁安 太太的大作。

2016是个美丽的年份,幸福的事情有很多;其中就包括认识了美好的楼诚,还有美好的你们。

祝亲们春节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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