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mi剑雨秋霜

平生常为书俯首,此身只向花低头。

【楼诚】【楼诚衍生/庄季】【科幻AU】雪.狼(上)

啊啊啊啊终于赶出了这篇……然鹅悲催地发现一篇写不完啊哭!以后再也不手欠点人家脑洞了!

还有还有,我木说这篇必须是庄季,所以我这个洪季党再一个暴哭……洪队我对不起你,以后写几篇好的补给你哈,这次先让你咪节操碎一次,就一次下不为例,谁让木木是我的爱……

  @维木向东 你要的雪山雪狼……吐血躺平……

 


以下正文:

 

(一)

海拔:4730米.

气温:零下摄氏18度。

风力:6级。

对于10月中旬的藏区山地来说,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天气。

狂风呼啸,银白的雪粒打着旋儿扑上防护镜,也扑上这套2080年款的全天候恒温轻型作训服。淡褐色色块交错的戈壁荒地迷彩此刻还算得上醒目,季白最后紧束了一下全身的装备,大踏步地走进弥漫的风雪之中。

他的前方,是巍巍喜马拉雅绵延千里的冰峰雪岭;身后,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与印度实占区边界、中国人民解放军西藏军区日喀则军分区乃堆拉哨所。

 

哨所不大,不多的兵分在几个不同的哨位和阵地上;最高处的壹号阵地只有几十平方米,现在被飞雪搅得已经看不见踪影。季白略略弯着腰,这是乃堆拉大多数时间走路最常见的姿势——没办法,乃堆拉这几个字翻译成汉语就是“风雪最大的地方”,一年到头云飞雾卷、雪烈风狂,更有长达半年的封山期,从每年的十一直到五一。

过去的半个多世纪,现代科技有了堪称爆zha式的发展,许多新技术新领域让人眼花缭乱。就拿哨所的硬件设备来说,本世纪初年还困扰着前辈们的居住、用餐甚至如厕等难题早就得到了解决,同时互联网以及高等级电子侦察系统也早就全国境哨所列装,但是,总有一些东西是任何科技手段也无法企及更无法改善的。

比如高寒缺氧的大环境,更比如每年大雪封山后几乎是孤岛般的与世隔绝。

记得大约十年前,互联网上曾经有过一次关于国//防策略的大规模争论,探讨一些所谓的生命禁区是否还有长期驻军的必要。反方阵营不乏名嘴大咖,认为在科技手段能够确保国//防安全的前提下,某些“禁区驻军”应该撤回或者改为季节性巡防,以彰显新时代的“人文关怀。”

这次争论结束的标志是一张图片——雪山环抱的小小空地上,一个年轻的军官在高远的蓝天下升起国旗,飞扬舒卷的火红下面有一行简洁的配文,写的是:不能虚拟的仪式,无法替代的神圣。

季白知道照片的拍摄者就是如今的军分区司令员明楼,而照片上那个英俊的少校就是现在的参谋长明诚、乃堆拉哨所的上一任主官。

所以。

季白在又一阵雪雾扑上来的时候屏住呼吸,当时还在军校的自己就是被这张照片勾来了西藏,现在终于能够体会到诚参谋长所说的诸多名言了,比如这句:“忘掉内地的天气预报,千万记住了:咱们这儿风力6级以下就是风和日丽。”

 

(二)

“风和日丽”最适合“闲庭信步”。

前几天趁着天气好,营区清扫得彻底,所以今天风刮了大半宿,路上的积雪也不过刚没过膝盖。季白带着副手赵寒依次巡视了所有的哨位和阵地,不长的路线却花去了差不多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按照习惯,他们还要继续沿着边境线再多走一段儿——这其实是明诚交代下来的乃堆拉的传统,每天不定时、不定点巡视,为的就是不让对方有任何规律可循。

 

主营房右拐再向前有一段陡峭得近乎垂直的山坡,我方的角度视野良好,而从对方的哨位看就几乎是个死角。这几十年边境局势愈发和缓,边贸市场繁荣兴旺不说,双方士兵隔着铁丝网问好、握手甚至互通后勤物资都是寻常,实打实的一片歌舞升平。

然而,中国军人从来没有被这种表面的和平晃花了眼睛。

 

天近正午。

白皑皑的积雪依然占满了整个视野,透过轻便超薄的高山雪地防护镜柔和的光线过滤,四周林立的雪峰是一层淡淡的浅米色,而阳光下飞扬的雪花则像片片金色的碎屑般旋转升腾,搅动得宝蓝色的天空一片色彩斑斓。

 

又一片金色的旋风从眼前漫过的时候,季白看见了那头狼。

在印方几乎不可能发现的这片小小的区域里,在刀锋般嶙峋的山脊上,那头巨大的白狼匍匐着、缓慢地向着国jing线挪动。它的后腿很显然是受了伤,只靠着一对前肢吃力地支撑和移动,长长的被毛在山脊薄薄的积雪上拖过,露出黑褐色的细碎的山岩。

“卧槽这么大!”内部通话系统中传来赵寒的一声惊呼。

“肃静!”季白扬手,战士们无声地散开,各自把眼前的防护镜迅速切换到了高清扫描模式;头盔上的卫星定位系统被接通,不过两秒钟,白狼48小时中的行进轨迹就传到了季白随身佩带的多功能军用手表的表盘上。

快速浏览完数据,季白倒吸了一口气:它昨天从50公里外的印度锡金邦首府甘托克出发,趁着夜色潜入荒野;在靠近边/境地区时有十个小时的静止;十小时后,在山那边下起暴雪的同时重新上路。现在,离guo境线只有不到20米。

——它的路线,不但完美闪避了所有的人类活动区域,更是完全避开了所有的印方的军事设施,与乃堆拉哨所最新更新的印方防御薄弱点百分之百重合。

不会有巧合。

没有任何一只动物能做到这一点。

这绝不是一只寻常的狼!

 

快速形成的散兵线最前端,季白静静地注视着它。

白狼浑身上下都裹着雪,腹部和尾部竟然还垂着几条半截子冰凌,成了一头名副其实的雪狼。它一直垂着头,仿佛根本不需要确认方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它前肢的动作越来越迟缓,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到了离guo境线仅剩最后十米距离的时候,干脆腿一软趴在地上不动了。

赵寒紧攥着拳头,有些焦躁地看看印方一侧,心说这时候如果对面发现了,冲出俩人把狼拖回去,咱们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在片刻之后,它又挣扎了起来。季白心急地抬起了防护镜,没有过滤的雪地反光下,能够清晰地见到它的两条前腿不住地颤抖,微微抬起的脚爪上血肉模糊。

“嗨,你,是要到这边来吗?”鬼使神差地,年轻的军官对着一头似乎是从天而降的狼脱口而道:“加油吧!”

 

狼抬起了头。

听懂了?

怎么可能!

在赵寒和战士们此起彼伏的轻声的“加油”中,季白看到了一双蔚蓝、明净、如雪山冰湖般深邃清冽的眼睛。

 

风声更烈,刚才还明亮的阳光不知何时已经被乌云团团遮住,气温开始下降,隔着全天候作训服也能感觉到天地之间逼上来的寒意;也许是孤注一掷吧,还也许真的是听懂了这些话,漫天飞雪中,雪狼用仅存的一丝气力把自己挪上最后一个高坎,然后轰然倒地、庞大的身躯顺着微微的斜坡滚过了铁丝网下不宽的缝隙。

 

而就在这一瞬间,在呼啸凛冽的山风中,季白分明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叹息,若有若无间,如释重负。

 

(三)

“雄性。身长连尾长1.86米,体重75公斤,肩高70公分,骨龄测试为4岁左右,发育良好。”

季白一边飞快地打字,一边时不时皱着眉头看向依旧昏睡不醒的雪狼;它后腿和爪子上的伤口已经经过简单的清理,银白色的长毛也粗粗拂去了其间的碎石沙砾,初现出耀眼的光泽。

“右后腿骨折待探查,左后腿骨裂。双前下肢脚爪部位割裂伤。发现时间:2088年10月16日。发现地点……”

赵寒再次检查一遍铁笼的栅栏,挠着头走过来:“头儿,还没写完呢?”

季白点头,又看了一遍另一个界面上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对比资料:

西藏狼,拉丁文学名:Canislupus laniger,英文名称:TibetanWolf。体型中等,毛长而色淡。体重大致20-30KG,个头略大于豺。虽然名为西藏狼,但广泛分布遍及整个中国内陆、东北、蒙古、西藏乃至俄国的西南。是世界上最大的野生犬科家族成员。  

 

好吧。

连哨所里今年刚上山的新兵蛋子都看出来了,这匹狼跟藏区所有见到的同类都不一样。不说别的,单论个头儿,少说一头也能顶本地狼仨。

还有那双眼睛。

蔚蓝、明净、如雪山冰湖般深邃清冽的眼睛。

此刻,它们闭合在密密的睫毛下,不透出一点光华。堪称巨大的身躯委委屈屈地躺在两米多点的笼子里,竟然睡得无比自在和香甜。在不同角度的全息图片都可以看到,现在这匹狼除了两条后腿还有些僵硬之外,受了轻伤的前脚爪被裹上了厚厚的纱布,像两个雪球般被它自己拢在胸前,身体微侧露出半边胸腹,是犬科动物典型的放松姿势:完全不设防。

 

它到底从哪里而来?

又为何而来?

看到军分区的回复邮件之后,季白收起电脑。窗外的天色已经暗沉如墨,狂风卷过高耸的旗杆发出呜呜的嘶鸣;他刚起身锁上隔开自己与狼的那道铁门,就听到房间内军内专线在响:

“是,参谋长,我是季白。”

明诚的声音从遥远的日喀则传来,仍不失温润清亮:“你的报告看到了,已经送交中科院动物研究所由专家会商鉴定。哨所方面安全措施没问题吧?”

“请首长放心,我亲自看守,保证万无一失!”

季白放下电话。

他知道专家的鉴定会来的很快,而且,几乎是九成九的把握他们会同意自己在报告中的结论:

本物种在西藏地区未见分布,初步鉴定为:北美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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